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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赤黑]爱的谎与秘密誓言-12

#赤司君等下章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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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.

  黑子猜想过很多种形式,但没有料到会如此郑重。

  在青峰从男人手上拿到钥匙,带他去找相应的置物柜之际,男人已经先行一步把训练中的部员集合起来,等他和青峰踏进场上,队伍已经排得井然有序。男人站在所有人前方,对他招招手。

  这样的场面或多或少让黑子怯步,原因该是出于他小时候的创伤与对自己的不自信,有一瞬间,他甚至想转身就跑。

  忽地,大大的掌心按上肩头,从那里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,减去黑子即将面对新环境的不安,跟在青峰身边的他,终于松下揪紧自己衣䙓的手指。

  没事的,只是跟大家认识一下而已,没事的……他悄声安慰自己几秒,转而对上青峰靛色的双眸,转瞬之间,坚定已然显现。

  “谢谢青峰君,我已经没事了。”

  黑子虽然是这样说,青峰依然搭著那瘦弱的肩头,陪他走到监督面前,才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列队。

  黑发的队长纳闷地看他,他耸耸肩不做解释,倒是平时问题最多的某人,竟然没有出声,而是以一副古怪的表情来回盯着黑子和自己,眼神中的探究刺得他浑身发毛。

  接着他注意到黑子也对上某人的视线,并有些不自在地瑟缩一下,然后转开头。

  这么一来,要说两人间没发生什么打死他都不信,这下可换他满头雾水看某人,然后某人该死地耸耸肩不做解释。

  监督眼明手快,在青峰骂出脏话之前,甩出点名板直接砸到他额头上,把黝黑的皮肤硬生生拍红了,才咳个两声,引回大家注意。

  “这是隔壁的孩子,叫黑子哲也,以后见他如见我本人,他说一就是一,别不听话。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监督继续说道,“谁敢欺负他,直接降回三军。”

  黑子的震惊不亚于一干部员,不同的是他只是单纯地瞪大眼睛,发出错愕的惊疑,而他面前的人们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,呆滞地张著嘴不知道从何反应。

  这还是他们的魔鬼教练吗?

  “别紧张,我开玩笑的。”男人说完,自己还笑了一下,场面却更干了。他只好又换了副和蔼可亲的表情,一下子看起来沉稳多了。队员们依旧惊疑不定,反倒是黑子莫名被触动了心。

  一双墨绿色的眼微瞇,眼角的皱纹没有减损半丝成熟男人的魅力,反倒因历经风霜之感,而替他增添了几分可靠──就像小说中形容的父亲一样。

  黑子脑子里不知为何冒出了这个念头,脸上倏地一热,赶紧甩甩头降温。好在他的存在感,没让大家发现异状。

  “监督今天是吃错药了吗?”

  “见鬼了这良家妇男的表情,这还是我们平常见到的魔鬼监督?”

  “那边那个谁跟谁,别以为我听不到,全场五十圈。”男人用着柔情似水的表情宣布惩罚,总算有平时的威严,使大家了解躯壳里面的灵魂还是正常的,监督还是地狱来的魔鬼,至此,没有人敢再议论半句。

  男人满意地搭上黑子的肩膀,往自己身侧带,“这次是说真的,这我家孩子,谁欺负他谁要完。”

  “那、那个……”金发少年举起手,弱弱地问了一句,“那他今天还跟我回家吗?”

  咦咦咦咦咦?这又是在唱哪出?他们队上的黄濑.人生赢家.凉太连隔壁中学部的小孩子都不放过嘛!

  一想到黑子方才的表情,青峰貌似理解了什么,开始用杀人般的视线戳刺黄濑,只差没用拳头逼问。战争一触即发,所有人默默退了两步,毕竟,谁都不想被盛怒的大魔王波及。

  “哎、你们俩等下也去跑圈。”男人环手,“还有那黄什么的,多用点脑子,打个比喻而已你跟我急什么急,结束之后你弟弟当然还是你带回家,再让我发现我家宝贝儿在校门口等你,你却不招呼丢下他自己走,你就死定了。”

  黄濑还来不及问监督到底怎么知道两个星期前发生的事,就被气得不轻的青峰踢了一脚,连忙喊冤,“我是真的没发现他在等我嘛!又不是故意的。”

  “这么可爱的孩子你还能忽略,该打。”男人睨了他一眼,并不阻止青峰,“青峰你继续,我不罚你。”

  “好咧。”

  “青峰君,别这样。”黑子眼见闹剧愈演愈大,而大家却都习以为常,当下有些不知所措,“他姑且也算是我哥哥的。”

  “什么姑且啊,黑子君你好过分。”黄濑边躲,边声泪俱下的控诉。

  所有人都懂这不过是演技,唯有黑子没见过黄濑不正经的一面,还以为对方真的受到伤害,歉疚地跑上前,拉住青峰的手臂。

  “切、”青峰还没过瘾,却也不好当黑子的面谋杀他亲哥……话说,黄濑到底什么时候多出个弟弟?

  这不只青峰纳闷,许多跟黄濑感情比较好的同学们,也开始回想过往相处的蛛丝马迹,却仍然未发现黄濑有弟弟的迹象。虽然中间隔了道矮墙,但好歹还是同校的,这哥哥做成这样,也是挺夸张。

  “诶、你们太过分了,这都是什么眼神!”黄濑悲愤地指着黑子的鼻头,“我说过的啊,姐姐不知道从哪捡来个颜面神经失调,又不会说话的豆芽菜小鬼,说要给我当弟弟的!”

  “黄濑,别说了。”监督一听就直觉不妙,反射性去看黑子的反应,而那孩子恍若未闻一般,小手仍然抓在青峰的衣服上,要不是脸色比方才白上几分,指不定会认为他未受影响。

  一方面,再度因为黑子受委屈的黄濑愈想愈气。反正不管怎样,都是他的错就是了!他可还记得姐姐告诫他那小鬼出了一些问题,不能说话,要自己处处让著对方,对话还得小心翼翼,不可以用问句,以免害小鬼因为无法开口回应而自卑。非得要问问题呢,也只能用yes/no问句……妈的又不是在念英文还yes/no问句!反正不能让那小鬼以点头、摇头回应的对话,全都禁止!干脆不讲话呢,又会被他姐姐们骂,天地良心他多想吼一句“要关心那小鬼就自己去关心”,可他姐姐一个个早出晚归,回家了还要忙东忙西,看她们疲惫的神情,怎么也吼不出口。

  总而言之,那段时间他可没少挨骂,天天一肚子火到学校跟要好的队友们抱怨,敢情没有人听?

  “咦!?等等……”黄濑愣了一下,他刚刚,貌似有听到黑子哲也开口?

  “诶,你明明就会讲话是在装什么装?装可怜也不是这样吧!”手又不客气地指了出去,黄濑气得跳脚。他觉得自己就像小说中被卑鄙坏人陷害的可怜主人翁,正面临要跌入万丈深渊的窘境。

  大家又因这曲折离奇的剧情愣了神,已然无法在评判是非对错,只能傻傻地来回望着一脸阴郁,瞇起狭长金眸咬牙瞪人的黄濑,与被青峰和监督拉到身后,只露出一搓蓝毛的孩子。

  从画面上来看,便是黄濑欺负小孩,但毕竟那是他们的队友,为人如何大家也是清楚的。

  “黄濑,你跟我来,其他人就先……”监督语未落,突然感觉衣袖被拉了一下,只见黑子仰头凝视着他,冰蓝的眼睛里面没有感情波澜,眉毛仍是展开的,很平静似的,前提是,如果忽略男孩颤动的手指。

  “没关系。”黑子低声,轻轻摇头。

  男人蹙眉看他,明显不太赞同。

  远藤监督举止所透出的袒护浅显易见,意识到这一点,黄濑真是气不打一处上来,张口又想讽刺。

  “黄濑君。”

  “吓!”黄濑战战兢兢,死瞪某位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。

  很好,看来又有新的转折了。

 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,除了已经被冲击到眼神死的某些人之外,部员们重新打起精神,静观其变。监督干脆大度地让所有人去跑圈,好好冷静一下脑袋,顺便给黑子和黄濑腾出空间。

  “如果让黄濑君不舒服了,我很抱歉。”黑子开口,就是郑重道歉,他深深鞠了一躬,直起身的同时,吸了一口气,“我不太擅长……主动找话题,在家里也没什么需要说话的机会,其实我不清楚为什么没有想要开口的欲望,既然没有需要就很任性地安静下去了,是在认识青峰君后,才正常的,有想过跟姐姐们说,但总觉得很紧张,才拖到现在……虽然听起来像是借口,但我说的都是真的,黄濑君不能认同我能理解,但请黄濑君相信我真的没有一丝针对你的意思。”

  黑子说得很慢,条理也很混乱,像边思索边组织自己的语言。断断续续的句子流露之间,淡然的表情总算有些松动,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有些紧张。毕竟,这是黑子第一次坦然说出内心的想法与恐惧,也不是羞耻,倒是怕被认为是怪人的情绪居多。

  黄濑不知道黑子曾经生过病,自然也不懂讲话这件事哪里可怕。说实在,黑子本身大抵也是给不出正确的解释,只是潜意识排斥开口。

  但如果让黑子的主治医生来说明功能性失声痊癒后,黑子仍旧不开口的原因,兴许他可以给出许多解释──最主要的症结点是赤司。

 

  黑子在医院住过一段日子,是在接受完功能性失声的治疗,也就是第二次被赤司送回医院那会儿,那段期间他时常因为恶梦惊醒,总不由自主回想起整件事情的经过,明明变故接二连三袭来,让他措手不及,很多时候根本尚未反应过来就只能被动接受,但每件事却像铭刻在记忆之中一般,每次回放都历历在目,他就像陷入循环般,一次又一次的承接痛苦。

  医生看最多的就是黑子被冷汗浸湿额头,缩在被子里颤抖著嘴唇,发出细弱如蚊的气音:“征君说我再说话就不要我了……”。偶尔,那孩子的记忆也会回溯到更久以前,总在黑夜之中无助哭诉,诸如不管他怎么喊都没人听见,是不是因为他是坏孩子大家才不理他,这样令人疼惜的话语。

  等黑子状况转好了之后,自己也逐渐淡忘曾有过这段狼狈不堪的日子,好似要尘封过去一般。只是自那时起,不要说话的暗示就于心底扎根,以至于多数时间,他不会选择用声音来表达自己。值得一提的是,黑子本人从头到尾都把原因归咎于没有说话机会与不想开口之上,从来没认为自己生过病,对他来说能这样想是最好的处理方法,医生也就有意引导他往这方面思考。

 

  结果大致是顺利的,不然黑子可没办法向青峰敞开心胸,也无法像现在顶着压力与黄濑交谈。

  黄濑只觉黑子的说法略微牵强,能不能接受暂且不提,可是看黑子那种拼命解释的样子,又发不起脾气,只能又咬牙吞下郁闷。说到底,跟一个小孩也没什么好计较的,何况没有能力的弱者,从来就不值得他耗费心思对待。

  “算了,随便你吧。”黄濑耸肩,转身加入跑圈中的大部队。

  特意为两人留出空间的男人这才走近,他琢磨著先以轻松的开场白切入话题,“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吧,我叫远藤正也,目前是一军的监督。”

  黑子扬起一个微笑,轻轻点了点头。

  远藤说不出怎么回事,但就是觉得那淡然的表情底下,埋藏落寞。这显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,“不然你也去跑圈吧?反正也没事。出点汗,心情也会好起来。”

  黑子眨了眨眼,用歪头表达出他的困惑,他可不觉得他的心情不好,可既然监督都这么要求了,他也就乖乖迈起脚步,追上大部队。

 

  ◇◆◇

 

  说实在,青峰的心情挺糟糕的,一方面想问黄濑到底跟黑子有什么鬼关系,一方面又被黄濑对黑子的态度气得不想与其说话,只好将怨气都撒在跑步上,一股脑儿地愈跑愈快。

  “吓!哲?”

  距离大队半圈有余的位置,止下他脚步的是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黑子哲也,那矮小的少年没有注意到他,正踏着虚浮的步伐,摇摇晃晃前进中。

  青峰看着危险,喊了几声也不见黑子有回应,当下就知道那小笨蛋又惯性走起了神,为避免他潇洒跌跤,青峰开始配合着他的速度前进,并时不时伸手拉一下。

  黄濑注意到后也脱离大部队,跑到两人身边。

  “小青峰!”

  “干嘛?”恶狠狠的语气。

  “……”觉得自己又莫名其妙被骂的黄濑十分郁卒,“你干嘛这么喜欢那个矮冬瓜啦?”

  “你懂屁!”被黑子扯了一下的青峰,歛下恶劣的态度,勉强解释,“哲的眼神活脱脱像只小白兔,又无辜又可怜,我不疼他疼谁?”

  然后他扯住黑子的后领,把差点绊倒的黑子提起来往自己背上揹,“哲,我这是实话实说,别生气,还有你体力差不多到极限了吧,看你这样跑都要吓出心脏病了。”

  “我明明还能跑的,白癡青峰君。”黑子却是收紧圈在对方颈项的手,整个放松下来。

  对青峰来说这是被信赖的证明,但对于黑子,却是由著习惯罢了,彼时,也有人会这样揹著精疲力竭的他,大约是真累到无法思考,才这么顺着本能行动。

  “是、是,哲还能跑,是我想揹你了,行不?”清峰无奈应声,扶著还有点发颤的大腿,往上抬了抬,把人固定稳妥了,这才带往监督所在的方向奔去,完全无视一旁还想说话的黄濑凉太。

  黄濑一个人被落下,脑袋还在想何谓小白兔一般的无辜眼神,至少目前除了那人呆滞的眼神,什么都没看过……准确来说,他很少跟那孩子对上眼的,不是他没耐心好好交流,就是黑子闪避视线,所以说青峰的那番话还真是窘到他了,连猜测黑子是不是双重人格的念头都无法控制地冒了出来。

  绝对不要跟怪小孩扯上关系!彼时的他这样发誓。

  没想到一星期过去,他被自己狠狠打了脸。

 

  ◇◆◇

 

  第一场练习赛,黑子的表现惊豔全场,本来抱着陪小孩过家家心态的队员们,全数被激起斗志,除了一开始抽中签得上场或颇感兴趣观赛的人之外,本来不甚关心,仍旧在一旁练习的部员们,都被赛场此起彼落的惊呼给吸引,驻足。

  愈看愈觉不可思议,愈观察愈觉跃跃欲试,最后纷纷要求上场,硬是要亲自体验Misdirection的玄妙之处,直到黑子耗尽力气,趴在地板上当尸体,他们才遗憾收手。

  “我还真没想到啊,哲也君。”远藤蹲在地上,用手戳蓝发孩子没贴在地板上那半边涨红的脸颊,勾起意义不明的笑容,“这样别说让大家陪你打比赛了,今后就算你不想打也不行了。”

  “哼哼,我就说哲很厉害。”青峰把毛巾盖在黑子头上。

  “小青峰明明刚刚自己也吓到的!别说得好像一开始就知道小黑子很厉害一样。”黄濑嫌弃地把青峰的毛巾扔到一边,将黑子翻了个身,用浸过水的手帕擦拭满是汗水的脸,“我说小黑子,你那个传球是怎么回事啊?超强的啊!你还有其他绝招吗?等不及想见识啦!”

  显然黑子现在没有力气去听,不然他铁定会因为黄濑句尾自带的颜文字,和骤变的热情态度惊恐。

  黑子无法做出回应,黄濑一个人倒也讲得很开心,手上动作没停,又是擦汗,又是扶起来喂水的,气氛和谐得不得了,说他们在此之前没有好好说过一次话,谁都不会信。

  同黄濑相处许久的人多半都了解他那种个性,早就见怪不怪,虽然他们也挺想多与黑子聊聊,但有暴君和国师守在一旁,还有个刚上任,吵吵闹闹的骑士猛刷存在感,说实在并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,好在这孩子已经确定是他们的人,总还有比试的机会,便也乖乖整理起场地。

  黑子累得直接睡了过去,整整十分钟才恢复意识。

  最开始感觉到的便是轻抚他头发的温暖大手,浑身的疲惫好似都被这个动作消了去,舒服到舍不得睁开眼睛,他微微扭动身体,让侧躺着的自己,能更靠近枕头,不知不觉间已然将手蜷缩在胸口处,躬起脚,这是他最习惯的睡姿。

  “赤司君,好累……”他蠕动嘴唇,发出无声的低吟。

  恍惚之间,他彷彿听到熟悉的诱哄,温润如玉的男声不厌其烦地喊他名字,让他不要赖在地板上的同时,也不吝啬给出各种赞美。

  黑子开心地弯起嘴角,却不知道为什么,鼻子突地一酸,随即感到两道冰凉滑过脸颊。

  “咦!?小黑子怎么哭了?”

  “你别吵。”青峰压低声音吼道,还附赠一个恶狠狠的眼刀给黄濑。

  虽然自己也弄不明白原因,但就是没办法放任黑子难过。他把黑子抱起来,手臂撑著少年的臀部,使对方能趴伏在自己胸膛,一下下轻拍还在微微颤抖的背。黑子也就顺势把脸埋起,说什么都不肯再抬首。

  远藤监督担心固然是担心,但一方面又庆幸黑子总算是表现出这年龄层该有的脆弱与任性,心情难免复杂,加上无法替那孩子分忧,五味杂陈之间又颇感失落。

  他本来想把黑子抱过去,青峰却瞪了他一眼,让他有些无言。

  所以说那个黑皮到底是怎样,要说关系,也是自己跟哲也亲好吗!凭什么装成一副爸爸的样子,明明监护人是我耶?远藤咬牙切齿,瞪着青峰,还有跟在一旁跳脚的黄濑,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体育馆后,才闷声宣布解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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